| 甯武子邦... : |
問「甯武子」章。曰:「武子不可不謂知。但其知,時人可得而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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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甯武子。曰:「此無甚可疑。邦有道,安分做去,故無事可稱。邦無道,則全身退聽非難,人皆能如此。惟其不全身退聽,卻似愚。然又事事處置得去,且不自表著其能,此所以謂『其愚不可及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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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俞「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邦雖無道,是他只管向前做那事去;又卻能沉晦不露,是非避事以免禍也。言「不可及」,亦猶莊子之「難能」,深予之之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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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老問甯武子之愚。曰:「愚,非愚魯之謂,但是有才不自暴露。觀衛侯為晉文公所執,他委曲調護,此豈愚者所能為!故文公以為忠而免之。忠豈愚之謂!當亂世而能如此,此其所以免禍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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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武子當衛成公出奔時,煞曾經營著力來。愚,只是沉晦不認為己功,故不可及。若都不管國家事,以是為愚,豈可以為不可及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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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甯武子其愚不可及」。曰:「他人於邦無道之時,要正救者不能免患,要避患者又卻偷安。若甯武子之愚,既能韜晦以免患,又自處不失其正,此所以為不可及。」因舉晉人有送酒者云:「『可力飲此,勿預時事。』如此之愚,則人皆能之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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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武子「邦無道則愚」。曰:「愚有兩節,有一般愚而冒昧向前底,少間都做壞了事。如甯武子雖冒昧向前,不露圭角,只猝猝做將去;然少間事又都做得了,此其愚不可及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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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之問:「當衛之無道,武子卻不明進退之義,而乃周旋其間,不避艱險,是如何?」曰:「武子九世公族,與國同休戚,要與尋常無干涉人不同。若無干涉人,要去也得,住也得。若要去時,須早去始得。到那艱險時節卻要去,是甚道理!」 |
| 甯武子邦... : |
問:「甯武子世臣,他人不必如此。」曰:「然。又看事如何。若羇旅之臣,見幾先去則可。若事已爾,又豈可去!此事最難,當權其輕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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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甯武子愚處。曰:「蓋不自表暴,而能周旋成事,伊川所謂『沈晦以免患』是也。」木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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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先生謂武子仕成公無道之君云云,『此其愚之不可及也』。後面又取程子之說曰:『邦無道,能沈晦以免患,故曰「不可及也」。亦有不當愚者,比干是也。』若所謂『亦有不當愚者』,固與先生之意合。若所謂『沈晦以免患』者,卻似與先生意異。」曰:「武子不避艱險以濟其君,愚也。然卒能全其身者,智也。若當時不能沈晦以自處,則為人所害矣,尚何君之能濟哉!故當時稱知,又稱其愚也。」 |
| 甯武子邦... : |
周元興問甯武子。曰:「武子當文公有道之時,不得作為,然它亦無事可見,此『其知可及也』。至成公無道失國,若智巧之士,必且去深僻處隱避不肯出來。武子竭力其間,至誠懇惻,不避艱險,卻能擺脫禍患,卒得兩全。非它能沈晦,何以致此。若比以智自免之士,武子卻似箇愚底人,但其愚得來好。若使別人處之,縱免禍患,不失於此,則失於彼,此武子之愚所以不可及。若『比干諫而死』,看來似不會愚底人。然它於義卻不當愚,只得如此處,又與武子不同,故伊川說:『亦有不當愚者,比干是也。』」 |
| 甯武子邦... : |
問:「比干何以不當愚?」曰:「世間事做一律看不得。聖人不是要人人學甯武子,但如武子,亦自可為法。比干卻是父族,微子既去之後,比干不容於不諫。諫而死,乃正也。人當武子之時,則為武子;當比干之時,則為比干,執一不得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