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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中興至今日人物下 Request type: Paragraph
Condition 1: Contains text "徐師川微時嘗遊廬山遇一宦者鄭諶與之詩曰平生不善劉蕡策色色門中看有人" Matche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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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興至今日人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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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興至今... :
宗澤守京城,治兵禦戎,以圖恢復之計,無所不至。上表乞回鑾,數十表乞不南幸,乞修二聖宮殿,論不割地。其所建論,所謀畫,是非利害,昭然可觀,觀其勢駸駸乎中興之基矣。耿南仲沮之於南京時,勢不歸京城。汪黃沮之淮甸時,動相掣肘,使不得一有所為。如令樁管器甲之類,不得擅有支遣;問所召募係何色額人,召募得百十萬以上人。令京民出助軍錢;不得支錢修城池造器械數事,皆汪黃張愨為之。初宗守京,太上即位南京時,河東北、京東西之民,日夜自守,望駕歸京。王師之來,全無盜賊。駕一居淮甸,賊起百十萬。丁進李成楊進之徒兢起,宗盡召之為用,事垂成而薨。朝廷不為諸人作主,諸人四散為賊矣,傷哉!宗薨時年七十,謚忠簡。

2 中興至今... :
宗忠簡公薨,其家人方入棺,未斂。軍兵轝出大廳,三日祭弔來哭不絕,祭物滿廳無數,其得軍情人心如此!

3 中興至今... :
王庶西人,趙元鎮引作樞密,甚有威望。又言他彊倔,死葬廬山。王之奇是庶之子,亦作樞密。庶以私怨殺曲端。端亦西人,庶嘗在其軍中,幾為端所殺。

4 中興至今... :
王子尚初在陝西,為金人所圍,求救於曲端。端命一愛將救之,既至,欲求休息數日。王不許,戰敗,奔入城,王斬之。既而城陷,王奔端。端詰責,欲殺之,有幕僚力諫止,囚之。一日,遣入蜀,遂譖端於魏公,魏公殺端。可學

5 中興至今... :
徐師川微時,嘗遊廬山,遇一宦者鄭諶,與之詩曰:「平生不善劉蕡策,色色門中看有人。」後入樞府,鄭時適用事,模樣似有力焉。徐在密院時,金人寇襄陽,中書集議。徐曰:「彼本盜賊所有,時國步未安,盜有竊發據城邑者,因以與之。好時為官,跋扈則為盜。得失不足為國家輕重。」時趙元鎮為參知政事,曰:「襄陽為金人所據,則川廣路絕,國家危矣!」徐曰:「此是樞密院事,參政不須與。」趙曰:「小小兵事,樞密自主之可也。此國家大事,政府安得不與!」即上馬而去。太上聞之,罷徐樞密。徐歸鄉,以前輩自居,恃文使氣好罵,專以飲酒為事,不擇貧賤,皆往啖之,詩亦無甚佳者。揚。可學錄云:「徐師川在密院,荊襄有密報,五府會議。師川曰:『今日朝廷視荊襄乃無用地,何不棄之?』趙丞相為參政,曰:『此乃上流,何可棄?』師川曰:『密院事,何預參政?』趙曰:『某參知政事,此乃係政事之大者,安得不預!』遂策馬徑出。入文字,朝廷為之罷師川,趙遂知院,為帥未行,虜退師。」

6 中興至今... :
韓世忠作小官時,一城被圍,郡將無計。世忠令募敢死士,得二百人。世忠云:「不消多。」只擇得精者八十人,令人持一斧。世忠問云:「其間豈無能為盜者?」遂令往偷了鼓搥,卻略將石頭去驚他門。他必往報中軍,便隨入,見有紅帳者便斫。俟彼人集,便出來,恐有馬軍來趕,便與相殺。城上皆喊云:「馬軍進!」如是果退圍。

7 中興至今... :
岳太尉飛本是韓魏公家佃客,每見韓家子弟必拜。

8 中興至今... :
岳飛恃才不自晦。郭子儀晚節保身甚闒冗,然當緊要處,又不然,單騎見虜云云。飛作副樞,便直是要去做。張韓知其謀,便只依違。然便不做亦不免,其用心如此,直是忠勇也!

9 中興至今... :
紹興間諸將橫。劉光世使一將官來奏事,應對之類皆善。上喜之,轉官,頗賜予。劉疑其以軍中機密上聞,欲殺之。其人走投朝廷,朝廷不知如何區處之。劉又使人逐路殺之,追者已近,其人告州將藏之獄中,入文字朝廷,方免。

10 中興至今... :
吳玠到饒風關卻走回,此事惟張巨山退虜記得實。德明

11 中興至今... :
後世用兵,只是胡冢殺,那曾有節制!如季通說八陣可用,怕也未必可用。當臨陣時,只看當時事體排扒得著所在。如吳璘敗虜於殺金平,前面對陳交兵正急,後面諸軍一齊擁前,爛殺虜人,這有甚陳法?且如用兵前陳交接,後陳即用木車隔了,不令突出。當吳璘那時,軍勢勇猛,將來隔了,一齊都斫開突前去,有甚陳法?看來兵之勝負,全在勇怯。又云:「用兵之要,敵勢急,則自家當委曲以纏繞之;敵勢緩,則自家當勁直以衝突之。」賀孫

12 中興至今... :
古之戰也,兩軍相對,甚有禮。有饋惠焉,有飲酌焉,不似後世便只是爛殺將去。劉錡順昌之捷,亦只是投之死地而後生。當時虜騎大擁而至,凡十餘萬。諸將會議,以為固知力不能當,然急渡江,則朝廷兵守已自戒嚴,必不可渡。兼攜持老幼,虜騎已迫,必為所追,其勢終歸於死。若兩下皆死,不若固守,庶幾可生,遂閉城門而守。虜人大至,劉錡先遣人約他某日戰。虜人謂其敢與我約戰,大怒。至日,虜騎壓於城外。時正暑月,劉錡分部下兵五千為五隊,先備暑藥,飯食酒肉存在。先以一副兜牟與甲,置之日下曬,時令人以手摸,看熱得幾何。如此數次,其兜牟與甲尚可容手,則未發。直待熱如火,不可容手,乃喚一隊軍至,令喫酒飯。少定,與暑藥,遂各授兵出西門戰。少頃,又喚一隊上,授之,出南門。如此數隊,分諸門迭出迭入,虜遂大敗。緣虜人眾多,其立無縫,僅能操戈,更轉動不得。而我兵執斧直入人叢,掀其馬甲,以斷其足。一騎纔倒,即壓數騎,殺死甚眾。況當眾正熱,甲盾如火,流汗喘息煩悶。而吾軍迭出,飽銳清敘,而傷困者,即扶歸就藥調護。遂以至寡敵至眾,虜人大敗,方有怯中國之意,遂從和議,前此皆未肯真箇要和。此是庚申年六月,可惜此機不遂進!賀孫

13 中興至今... :
張棟字彥輔。謂劉信叔親與他言,順昌之戰,時金人十上萬人圍了城,城中兵甚不多。劉使人下書約戰日,虜人笑。是日早,虜騎迫城下而陣,連山檩陣甚密不動。劉先以檩甲一聯曬庭中,一邊以肉飯犒師。時使人摸檩甲未大熱,又且候。候甲熱甚,遂開城門,以所犒一隊持斧出,令只掀起虜騎,斫斷馬腳。人馬都全裝,一騎倒,又粘倒數騎,虜人全無下手處。此隊歸,以五苓大順散與服之,令歇。又以所犒第二隊出如前,殺甚多,虜覺得勢敗,遂遁走。後人問曬甲之事如何,曰:「甲熱則虜人在日中皆熱悶矣,此則在敘處歇方出。」時當暑月也。

14 中興至今... :
籍溪嘗云,建炎間,勤王之師,所過州縣,如入無人之境,恣行擒掠,公私苦之。有陳無玷者,以才略稱。嘗作某縣,宿戒邑人,各備器械,候聞鍾聲,則人執以出,隨其所居,相比排列。未幾,勤王之師入縣,將肆縱橫之狀,即命擊鍾。邑人聞之,如其宿戒以出,師徒見其戈矛森列,不虞其有備若此也,相顧失色,遂整師以過,秋毫無犯,邑人德之。又,胡文定公之趨召命也,汎舟而下,無玷走吏致書,戒其吏云:「計程到江黃間,有官舡自下而上者,可扣之,當是本官。」吏至彼,果有舟上者,一問得之,其善料事如此。蓋渠以事占之,知文定之不果造朝也。儒用

15 中興至今... :
某人作縣,臨行請教於某人。先生言,其姓名今忘記。某人曰:「張直柔在彼,每事可詢訪之。」某人到官,忽有旨,令諸縣造戰舡。召匠計之,所費甚鉅。因意臨行請教之語,亟訪策於張。張曰:「此事甚易,可作一小者,計其丈尺廣狹長短,即是推之,則大者可見矣。」遂如其語為之,比成推算,比前所計之費減十之三四。其後諸縣皆重有科斂,獨是邑不擾而辨。後其人知紹興府,太后山陵,被旨令應副錢數萬給磚為墻。其大小厚薄,呼磚匠於後圃依樣造之。會其直,比拋降之數減數倍。遂申朝廷,乞紹興自認磚墻。正中宦者欺弊,遂急沮其請,只令紹興府應副錢,不得干預磚墻事。儒用。成錄云:「其人曰:『如何費許多錢!』遂呼磚匠於園後結墻一堵,驗之。先問其磚之大小厚薄,依樣燒磚而結之,費比朝廷所拋降之數減數倍云云。」

16 中興至今... :
張觷字直柔。福建人,嘗知處州。有人欲造大舟,不能計其所費,問之。張云:「可造一小舟,以寸折尺,便可計算。」後又有人欲築紹興圍神廟牆,召匠計之,云費八萬緡。其人用張法,自築一丈長,算其墻可直二萬,遂以四萬與匠者。董事內官無所得,遂與奏紹興貧,不如自出錢。太后遂自出錢,費三十二萬緡。

17 中興至今... :
高宗朝有朝士,後為尚書,建炎嘗請駕幸福建,以為福建有天險。又上言,邵武南劍人,多鑿紙錢,費農業,乞降旨禁之。或人家忌日之類,不得燒紙錢,只燒經幡一二紙,好笑如此!粘罕長槍大劍如此,而使若輩人謀國云云。邵武有文集。又有趙霈者,清獻之孫,此時亦上言,聖節殺雞鵝太多,只令殺豬羊大牲。適傳有一「龍虎大王」南侵,邊方以為懼。胡侍郎云:「不足慮,此有『雞鵝御史』,足以當之!」

18 中興至今... :
紹興間,曾天隱名恬。作中書舍人。曾亦賢者,然嘗為蔡京引用。後修哲宗實錄成,太上趙丞相要就褒賞修實錄官,制辭上說破前後是非。曾以蔡之故,常主那一邊。及行詞,只模糊作一修史轉官制。上與丞相不樂,命呂居仁行。呂權中書舍人,自丁巳三月二十五日上一狀論分別邪正。謂曾之徒,也自荊公諸人熙豐間用事,新經字說之類,已壞了人心術。元祐諸公所為,那一邊人終不以為是。紹聖以後,又復新政,敗壞一向,至於渡江。然舊人亦多在者,其所見舊染不省,雖賢者亦復如是,如曾之徒是也。因論人以先入為主,一生做病。

19 中興至今... :
湯思退事秦檜最久,其無狀皆親學得,故所為如此之乖。

20 中興至今... :
湯思退作樞密,董德元參政,商量薦小秦作相。董言之不答,湯即背其說,逐董出,召魏良臣來作參。魏治楊存中,上不答。湯又逐出魏,湯遂作相。

21 中興至今... :
湯思退王之望尹穡三人姦甚,又各有文。以計去了魏公,盡毀其邊備山寨、水櫃之類,凡險要處有備禦者,皆毀之。還了金人四州,以謂可以保其和好而無事矣。一日,只見虜騎十萬突至,驚擾一番而去。三人者乃罷,其謀蓋三人之所同也。尹乃疏平日邊事,尹能文其事,尚如此奸。宰相自為一室藏文書,全不令臺諫至,其後及賈誼待大臣盤劍之類事。湯卒以驚死敗,小人情狀如此。初去了魏公,毀邊備時,諸將皆欲得而殺之。王之望尚在其所,急上書論三事:一恢復,二守禦,三與之和時,亦要地界、歲幣之類分明。上大喜,即日召歸參大政。乃金人有所須,上商量之際,上意欲不與,欲之望有所說,之望全不言。上顧之云:「如何?」之望曰:「不如且與之。」上曰:「卿前書意如何?」及敗,二人皆懼邊將之怨己不敢出師,上前至以鄙語相罵。之望謂湯小數子,成把價撒出來,好士夫所為如此之類,言語記不全。三人之意,惟恐奉虜不至,但看要如何。虜見其著數低,易之,遂無所不敢。使其和議如秦檜時,則亦一檜矣。好梟三人首於都市,俾虜人聞之,亦以少畏。此是甲申年。虜騎來時,思退之望既罷,穡不罷。上令胡銓穡往經略邊備,二人皆搬家先去。上但知胡如此,怒去之。時召陳魯公,魯公至,留胡。上曰:「用其經略邊事,遂搬家先去,用是罷之。」陳曰:「如此,則穡亦搬家去。臣途中見之。」遂罷。穡多讀書,能文,然行不成人。上初極重之,每對群臣言,無人及穡。龔茂良為左司諫,與穡同對,欲促上早定和議。穡曰:「內政只消三二箇月打疊,不日可以至太平。但外敵未去,下手未得,且與講和為便。」

22 中興至今... :
方伯謨問:「某人如何。」忘其姓名。先生曰:「對移縣丞一節,全處不下。」又問:「是當初未見得?」曰:「他當初感發踊躍,只是後來不接續。」語朱希真曰:「天下有一等人,直是要文采,求進用。」因說及尹穡,「前日趙蕃稱他是好人。」伯謨問:「他當初如何會許多年不出?」曰:「只是且礙過,及至上手則亂。渠初擢用,力言但得虜和,三二月綱紀自定。龔實之云:『便是他人耳聾,敢如此說!』如減冗官事是,但非其人,行之失人心。渠初除浙西制置,胡邦衡除浙東。邦衡搬家從蘇秀,迤単欲歸鄉,因此罷。陳魯公再用,因言於上曰:『胡銓搬家固可罪,尚向北;尹穡搬家乃向南。』上云:『無此事』。公云:『臣親見之。自古人主無與天下立敵之理。天下皆道不好,陛下乃力主張。』張魏公在督府,渠欲搖撼。一日,陳彥廣對言:『張某似有罷意』。上曰:『安有此事!方今誰出魏公上?(上每呼張相,只曰『魏公』。)必是臺諫中為此,卿可宣諭。』陳見尹,道上意,尹云:『某請對。』數日,駕在德壽,批出,陳知建寧府,魏公亦罷。」某問:「當時諸公薦之,何故?」曰:「亦能文章,大抵以此取人,不考義理,無以知其人,多為所誤。如蘇子由用楊畏,畏為攻向上三人,蘇終不遷。畏曰:『蘇公不足與矣。』乃反攻之。」可學

23 中興至今... :
或問胡邦衡在新州十七八年不死。先生曰:「天生天殺,道之理也,人如何解死得人!」

24 中興至今... :
胡邦衡尚號為有知識者,一日以書與范伯達云:「某解得易,魏公為作序;解得春秋,鄭億年為作序。」以為美事。范答書云:「易得魏公序甚好。鄭序春秋者,不知是何人,得非劉豫左相乎?是此人時,且請去之。」胡舊嘗見李彌遜,字似之,亦一好前輩。謂胡曰:「人生亦不解事事可稱,只做得一兩節好便好。胡後來喪名失節,亦未必非斯言有以入之也。

25 中興至今... :
呂居仁學術雖未純粹,然切切以禮義廉恥為事,所以亦有助於風俗。今則全無此意。方子

26 中興至今... :
呂家之學,大率在於儒禪之間,習典故。居仁遂去學作詩,亦不說於趙丞相,後於秦檜所為,亦有輔之者。籍溪云:「嘗代一表云:『仰日月於九天之上』,下一句甚卑,可憐之詞,居仁為之也。後虜中此文亦有人傳之。」

27 中興至今... :
呂居仁作舍人時,繳奏文字好處多。一章論袁煥章乞作教官。「教官人之師表,豈可乞?」此論不聞數十年矣。今皆是陳乞,然不陳乞,朝廷又不為檢舉。朝廷為檢舉方是,亦可以養士大夫廉恥。今皆不然,都要陳乞。舊除從官,便不磨勘,今亦不然。如磨勘,大約用三載考績之法,一年一切了。今年年日日理會官員磨勘。

28 中興至今... :
呂居仁不甚惡贓汙,深惡多才刻薄者。此自回避黨人,故有此論出來。然大害名教,豈不使得子孫取受!如論固窮守節處,甚佳。

29 中興至今... :
「呂舍人好言忍恥之類,此意不佳。」揚因及劉道原不受溫公惠。曰:「如此做得人,也靈利。」

30 中興至今... :
說呂居仁解大學,曰:「他諸公何故一做下便不改動一字?非聖人安能如此?這般非是大聖,便是大愚!」

31 中興至今... :
因說呂居仁作汪民表墓誌不好,曰:「作龜山底尤不好,故文定全不用,盡做過了。」

32 中興至今... :
「呂居仁家往往自抬舉,他人家便是聖賢。其家法固好,然專恃此,以為道理只如此,卻不是。如某人纔見長上,便須尊敬以求教;見年齒纔小,便要教他;多是如此。」人傑因曰:「此乃取其家法而欲施之於他人也。」人傑

33 中興至今... :
汪聖錫不直潘子賤直前事,云:「無緣聽得殿上語。」向宜卿云:「吾當時之言,尹和靖某事,又為朱子發理會卹典。子賤當時為呂居仁所賣。」德明

34 中興至今... :
張無垢說得一般道理,一切險而動。

35 中興至今... :
張無垢氣魄,汪端明全無些子氣魄。無垢論語說得甚敷暢,橫說豎說,居之不疑。

36 中興至今... :
「永嘉前輩覺得卻到好,到是近日諸人無意思。陳少南,某向雖不識之,看他舉動煞好,雖是有些疏,卻無而今許多纖曲。」賀孫問:「少南雖是疏,到在講筵議論,實有正直氣象。」曰:「然。近日許多人,往往到自議論他。」賀孫

37 中興至今... :
問:「陳少南詩如何?」曰:「亦間有好處,然疏,又為之甚輕易。秦檜居溫州時,陳嘗為館客。後入經筵,因講公羊『母以子貴』之說為非是,因論嫡妾之分。是時太母還朝,陳遂忤太上意,安置惠州。張宋卿於彼從之。徽廟梓宮歸,鄭后梓宮亦歸,邢后太上初聘,亦隨歸。及邊,以訃聞。太母還,秦檜欲以吉服迎,吳才老時為禮官,獨以為不可,謂須先以凶服迎梓宮歸。太上幾年不見太母了,不爭些二三日。奉安梓宮了,卻以吉服迎太母歸。眾禮官聚都堂,皆從秦意,吳獨爭之。秦曰:『此不是公聚訟處。』即以吳出之。」先生又云:「公羊之說非是,只有一嫡。」

38 中興至今... :
因論李德遠黃世永為湯進之所買,云:「他亦是不曾見前輩,前輩皆不如此。湯見人時,一面顏色言語皆買人之物。史直翁亦然,然卻較好。史雖主和,然亦有去交結得一人為應者,然許他皆過分數了。誠使彼足以抗虜,此中亦何以處之?其策甚非也。」

39 中興至今... :
史丞相好薦人,極不易;然卻有些籠絡人意思,不佳。陳丞相較渾厚,無這般意思,又若賢否不辨者。

40 中興至今... :
陳福公自在,只如一無所能底村秀才。梁丞相亦然。

41 中興至今... :
史老雖如此,然嘗愛論薦引拔士人,此一節可喜。如陳應求方寸平正,遠過龔實之。然龔又卻好事,每到處便收拾得些人才。劉樞不好士人,先亦讀書,長編從頭批抹過。近得書云,尚要諸經史從頭為看一遍,顧老病,恐不能。

42 中興至今... :
因論張戒定夫,其初名節好。後來亦以書與諸公論,當時某不是全不主和議,但謂和時要如何。後來多有如某之料,其意欲進甚銳。太上終是嫌破和議底人。秦檜死,亟下詔守和議不變,用沈該万俟镨陳誠之輩。故張戒自秦檜死後,數年終不用。而張自躁如此,蓋是學無本原故耳。張學老子之類。

43 中興至今... :
張定夫居建昌,享高壽,有文集曰正平集。自言初學孔子之道而無所得,後讀老子而願學焉。又喜管子,其議多尚法制。立朝亦可觀,人傑錄:「與先吏部厚善。當時朝士皆敬之,雖有素喜陵人者,亦不敢慢。」嘗對高宗云:「陛下有仁宗之儉慈,而乏藝祖之英略。」高宗以為說得好。又嘗言:「過江以來,非李伯紀趙元鎮張魏公三人,也立不住。」

44 中興至今... :
先生謂若海曰:「令祖全節翁孝義篤至,又能堅正自守。當時權貴欲一見之,竟不為屈。至於通判公,又為張趙所知,持論凜然,不肯阿附秦老,可謂『無忝於所生』者。前輩高風,誠可敬仰。為子孫者,其忍不思所以奉承而世守之乎!」或曰:「今人志在趨利,聞人道及此等事,則多非訐訕笑。」先生曰:「某嘗謂得他當面言之,猶似可。又有口以為是,心實非之,存在胸中,不知不覺做出怪事者,茲尤可畏!」按:胡泳云,內翰,文公之後。若海

45 中興至今... :
「鄧名世吏,臨川人,學甚博,趙丞相以白衣起為著作郎。與先吏部同局,吏部甚敬畏之。有攷證文字甚多,攷證姓氏一部甚詳,紹興府有印板。謂左丘姓,人有牌牓在賣卦,左氏只是姓左。」先生云:「楚左史倚相世為史官,恐其後也。」鄧著作後為秦檜以傳出秘書文字罪之,褫官勒停。

46 中興至今... :
熊叔雅名彥詩,王時雍婿也。金人入寇,京城不守,時雍盡搜取婦女於虜人,人號時雍為『虜人外公』。當秦檜時,叔雅知永州,魏公時安置永州。秦檜之父曾為玉山知縣,玉山人要為老秦立祠堂,求叔雅作記。叔雅質之魏公,魏公令勿須作。叔雅自後只是言貧,這後恐不得差遣。十數日後,魏公知其意,與之曰:「前日所謂祠堂記,作也不妨。」叔雅作之,大意言:人問公有甚異政?曰無異政,只見民父子有親,君臣夫婦長幼朋友之倫皆如此好了。子太師得其道以治天下亦然,云云。立大碑於玉山。

47 中興至今... :
三山黃明陟登,是黃傳正之父。揚錄云:「張登福建人。」㽦錄云:「張致中父登。」從周錄云:「永福姓張人。」其人朴實公介,為甚處宰。諸錄云尤溪。初上任,凡邑人來見者,都請,諸錄云:「士夫僧道百餘人。」但一揖。揚錄云:「坐處亦不足,只立說話。」問:「諸公能打對否?」人皆不敢對。因云:「『天』對甚?」其中有人云:「對『地』。」又問:「『日』對甚?」云「對『月』。」「『陽』對甚?」云:「對『陰』。」卻又問:「『利』對甚?」云:「對『害』。」乃大聲云:「這便不是了!天下一切人,都被這些子壞了。才把『害』對『利』,便事事上只見得利害,更不問義理。㽦錄云:「人只知以『利』對『害』,便只管尋利去。」須知道『利』乃對『義』,才明得義、利,便自無乖爭之事。自後只要如此分別,不要更到訟庭。」後來在任果有政聲。此事須近於迂闊,然卻甚好,今不可多見矣!時舉。㽦錄云:「一揖而退,此亦可書。其桃符云:『奉勸邑人依本分,莫將閑事到公庭。』言雖質,意亦好。」揚錄云:「其人為政簡易,無係累。後坐化死。」

48 中興至今... :
李椿年行經界,先從他家田上量起,今之輔弼能有此心否?人傑

49 中興至今... :
王龜齡學也粗疏。只是他天資高,意思誠愨,表裏如一,所至州郡上下皆風動。而今難得此等人!賀孫

50 中興至今... :
王詹事守泉。初到任,會七邑宰,勸酒,歷告之以愛民之意。出一絕云:「九重天子愛民深,令尹宜懷惻怛心。今日黃堂一盃酒,使君端為庶民斟!」七邑宰皆為之感動。其為政甚嚴,而能以至誠感動人心,故吏民無不畏愛。去之日,父老兒童攀轅者不計其數,公亦為之垂淚。至今泉人猶懷之如父母!時舉

51 中興至今... :
汪端明學亦平正,然疏。文亦平正,不好小蹊曲徑。福建政事鎮靜,與福亦相宜。蜀政不及。見事亦快。

52 中興至今... :
汪端明少從學於焦先生。汪既達時,從杲老問禪。怜焦之老,欲進之以禪,因勸焦登徑山見杲。杲舉「寂然不動,感而遂通」。焦曰:「和尚不可破句讀書。」不契而歸,亦奇士也。焦名援,字公路,南京人,清修苦節之士。閎祖

53 中興至今... :
汪聖錫日以親師取友多識前言往行為事,故其晚年德成行尊,為世名卿。若海

54 中興至今... :
汪季路甚子細,但為人性太寬,理會事不能得了。賀孫

55 中興至今... :
祝懷汝昭嘗論張說。一日,祝有一婢溺死。衢守施元之謂張曰:「祝婢乃其父婢,祝汙之,恐事泄,抑令其死。」張遂言之於上。上曰:「此事大,若有之,行遣不得草草;若無,不須以此陷人。」遂陰遣一兵士之類來衢探其事。往來月餘日,得其實矣。一日,乃投都監曰:「奉聖旨,來探祝編修家公事。」遂叫集鄰里作保明狀去,事方已。兵士小人,乃能如此。

56 中興至今... :
主上一日嘉鄭自明直言,遂問近臣曰:「昔時有一魏掞之好直言,今何在?」左右以死對。問:「有子弟否?」無人為敷陳,遂贈直秘閣宣教郎。

57 中興至今... :
這道理易晦而難明。某少年過莆田,見林謙之方次榮說一種道理,說得精神,極好聽,為之踊躍鼓動!退而思之,忘寢與食者數時。好之,念念而不忘。及至後來再過,則二公已死,更無一人能繼其學者,也無一箇會說了!

58 中興至今... :
論林艾軒作文解經,曰:「林成季井伯為艾軒作墓銘,諱艾軒著書。但云幸學,講中庸九經及某篇,是艾軒所著。此是有形諱不得底。嘗見九經口義,先說一段冒子,全與所講不干涉。其說是言『巍巍乎惟天為大,唯堯則之』。『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而不與焉』!人看時,都理會不得。某卻曾見他口說來,乃是說道,巍巍乎者,世上有恁地大底事,惟天有之,惟堯則之。下面又說箇『巍巍乎』者,言此大事,只是天與堯有之,舜禹都不與此。蓋是取奉光堯,不知卻推倒舜禹。」又云:「在興化南寺,見艾軒言曾點言志一段,『歸』,自釋音作『饋』字,此是物各付物之意。某云:『如何見得?』艾軒云:『曾點不是要與冠者童子真箇去浴沂風雩。只是見那人有冠者,有童子,也有在那裏澡浴底,也有在那裏乘敘底,也有在那裏饋餉饁南畝底。曾點見得這意思,此謂物各付物。』」艾軒甚秘其說,密言於先生也。德輔

59 中興至今... :
王說習之性直,好人,與林艾軒輩行。上即位即召見,論不可講和。上一日謂宰臣曰:「前日上殿,有箇生得貌寢,是言此。忘了甚底官人,議論亦好。」遂除官。龔實之笑王習之以不講和奉上意。先生謂習之直,不是奉上。龔實之多讀書,知前輩大體,頗識義理。又有才,做得去。亦有文。小官時甚好。為正言時,攻曾龍。後來心術一偏至於如此,可惜!可惜!反不如陳應求,全不如他卻較好。

60 中興至今... :
因給舍繳駁事,而大臣無所可否,云:「昔梁叔子將為執政時,曾語劉樞云:『某若當地頭,有文字從中出,不當如何,如何也須說教住了,始得。』後梁已大用,而文字自中出者,初不聞有甚執奏。劉樞深怪其事。後見錢某因事說及,丞相煞有力。中出文字,日日有之,丞相每每袖回了而後已。自今觀之,又不見此。」賀孫

61 中興至今... :
「某人初登宰輔,奏逐姜特立。忽有旨召姜,乞出甚力,在六和塔待命。有旨免宣押。某人初過樞。天下屬望,首有召姜之命,經由樞密,曾無奏止,坐視丞相以近習故去國。其意只以入樞未久,恐說不行而去,為人所笑,故放過此一著,是甚小事。」直卿云:「人日日常將理義夾持箇身心,庶幾遇事住不得。若是平常底人,也是難得不變。如其人,固謂世人屬望,但此事亦須不要官爵,方做得。」曰:「固是。若是不要官爵,這一項事如何放得過?每看史策到這般地頭,為之汗栗!一箇身己便頓在兵刃之間。然漢唐時爭議而死,愈死愈爭,其爭愈力。本朝用刑至寬,而人多畏懦,到合說處,反畏似虎。」至道因問:「武后事,狄梁公雖復正中宗,然大義終不明,做得似鶻突。」曰:「當此時世,只做得到恁地。狄梁公終死於周,然薦得張柬之,迄能反正。」又問:「呂后事勢倒做得只如此,然武后卻可畏。」曰:「呂后只是一箇村婦人,因戚姬,遂迤邐做到後來許多不好。武后乃是武功臣之女,合下便有無君之心。自為昭儀,便鴆殺其子,以傾王后。中宗無罪而廢之,則武后之罪已定。只可便以此廢之,拘於子無廢母之義,不得。呂后與高祖同起行伍,識兵略,故布置諸呂與諸軍。平勃之成功也,適直呂后病困,故做得許多腳手,平勃亦幸而成功。胡文定謂武后之罪,當告於宗廟社稷而誅之。」又云:「中宗決不敢為黜母之事。然而并中宗廢之,又不得。當時人心惟是見武后以非罪廢天子,故疾之深;惟是見中宗以無罪被廢,故願復之切。若并中宗廢之,又未知有何收拾人心,這般處極難。」賀孫

62 中興至今... :
耿京起義兵,為天平軍節度使。有張安國者,亦起兵,與京為兩軍。辛幼安時在京幕下為記室,方銜命來此,致歸朝之義,則京已為安國所殺。幼安後歸,挾安國馬上,還朝以正典刑。儒用

63 中興至今... :
辛幼安亦是箇人才,豈有使不得之理!但明賞罰,則彼自服矣。今日所以用之者,彼之所短,更不問之;視其過當為害者,皆不之卹。及至廢置,又不敢收拾而用之。人傑

64 中興至今... :
問:「陳亮可用否?」曰:「朝廷賞罰明,此等人皆可用。如辛幼安亦是一帥材,但方其縱恣時,更無一人敢道它,略不警策之。及至如今一坐坐了,又更不問著,便如終廢。此人作帥,亦有勝它人處,但當明賞罰以用之耳。」

65 中興至今... :
近世如汪端明,專理會民;如辛幼安,卻是專理會兵,不管民。他這理會兵,時下便要驅以塞海,其勢可畏!

66 中興至今... :
辛幼安為閩憲,問政,答曰:「臨民以寬,待士以禮,馭士以嚴。」恭甫再為潭帥,律己愈謹,御吏愈嚴。某謂如此方是。道夫

67 中興至今... :
劉樞帥建康,所得月千嬢。劉欲止受正所當得者,以恐壞後來例,不敢。但受之,後卻送其不當得者於公使庫。後韓元龍來作漕,盡不受其所不當得者,劉甚稱服之。平父云。

68 中興至今... :
劉恭父創第,規模宏麗,先生勸止之曰:「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忠肅意不樂也。道夫

69 中興至今... :
劉寶學初娶熊氏,生樞密。生次子,方落地,問是男,即命與其弟直閣為子。熊不樂,都不問,竟以是而沒。後樞密娶呂氏入門,未幾,即命呂一切儀物盡與直閣女為嫁具,呂即送與之。平父云。

70 中興至今... :
某曾訪謝昌國,問:「艮齋安在?」謝指廳事云:「即此便是。」其廳亦敝陋。玄鄭

71 中興至今... :
金安節為人好。

72 中興至今... :
戴肖望云:「洪景盧楊廷秀爭配享,俱出,可謂無黨。」曰:「不然。要無黨,須是分別得君子小人分明。某嘗謂,凡事都分做兩邊,是底放一邊,非底放一邊;是底是天理,非底是人欲;是即守而勿失,非即去而勿留,此治一身之法也。治一家,則分別一家之是非;治一邑,則分別一邑之邪正;推而一州一路以至天下,莫不皆然,此直上直下之道。若其不分黑白,不辨是非,而猥曰『無黨』,是大亂之道。」戴曰:「信而後諫,意欲委曲以濟事。」曰:「是枉尺直尋而可為也!」閎祖

73 中興至今... :
孫逢吉從之煞好。初除,便上一文字,盡將今所諱忌如「正心誠意」許多說話,一齊盡說出,看來這是合著說底話。只如今人那箇口道是是!那箇不多方去回避!賀孫

74 中興至今... :
天下事須論一箇是不是後,卻又論其中節與不中節。余右失於許,然使其言見聽,不無所補。李琪則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要知卻亦有以救其失也。如二子,卻所謂「是中之不中節」者,道夫。

75 中興至今... :
「耿直之作浙漕時,有一榜在客位甚好,說用考課之法。應州縣官不許用援,有績可考,自發薦章。如考課在上而挾貴援者,即降次等。今在鎮江亦然否?」曰:「僻在山林,不知其詳,但聞私謁不行。」曰:「向來耿守有一書說『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從周曰:「此義當如何說?」曰:「也只是前來說。若如耿說,卻是聖人學得些骨董,要把來使,全不自心中流出。」從周曰:「『伊尹耕於有莘之野,而樂堯舜之道。』濂溪曰:『志伊尹之所志,學顏子之所學。』伊尹恥其君,至若撻於市。學者若橫此心在胸中,卻是志於行,莫不可?」曰:「非是私。修身養性與致君澤民只是一理。」從周

76 中興至今... :
吳公路作南劍天柱灘記曰:「事無大小,為之必成;害無大小,除之必去。」此見其志。

77 中興至今... :
王宣子說:「甘抃言,士大夫以面折廷爭為職,以此而出,人皆高之。宦官以承順為事,忽犯顏而出,誰將你當事!而黃彥節是也。其見如此之乖!後漢呂強,後世無不賢之。」

78 中興至今... :
近年有洪邦直為宰,以贓被訟,求救於伯圭。伯圭薦之甘抃,甘抃薦之。上召見,賜錢,以為此人甚廉而賢,除監察御史。

79 中興至今... :
先生聞黃文叔之死,頗傷之,云:「觀其文字議論,是一箇白直響快底人,想是懊悶死了。言不行,諫不聽,要去又不得去,也是悶人!」因言:「蜀中今年煞死了係名色人,如胡子遠吳挺,都是有氣骨底。吳是得力邊將。」賀孫

80 中興至今... :
近世士大夫憂國忘家,每言及國家輒感憤慷慨者,惟於趙子直黃文叔見之耳。

81 中興至今... :
趙子直奉命將入蜀,請於先生,曰:「某將入蜀,蜀中亦無事可理會。意欲請於朝,得沿淮差遣,庶可理會屯田。」曰:「出於朝廷之意,猶恐不得終其事。若自請以行,則下梢或有小事請乞不行,便難出手。如舉薦小吏而不從其薦,或按劾小吏而不從其劾,或求錢米以補闕之而不從其所求,這如何做?」賀孫

82 中興至今... :
趙子直政事都瑣碎,看見都悶人。曾向擇之云:「朱丈想得不喜某政事。」可知是不喜。賀孫

83 中興至今... :
或言趙子直多疑。先生曰:「諸公且言人因甚多疑?」魯可幾曰:「只是見不破爾。」道夫

84 中興至今... :
趙子直要分門編奏議,先生曰:「只是逐人編好。」因論舊編精義,逐人編,自始終有意。今一齊節去,更拆散了,不見其全意矣。

85 中興至今... :
趙子直亦可謂忠臣,然以宗社之大計言之,亦有未是處,不知何以見先帝!人傑

86 中興至今... :
一日獨侍坐,先生忽顰蹙云:「趙丞相謫命似出胡紘。」問:「胡紘不知曾識他否?」曰:「舊亦識之。此人頗記得文字,莆陽之政亦好,但見朋友多說其很愎。」某曰:「丞相前日之事,做得都是否?」曰:「也有些不是處。」問所以不是處。曰:「公他日當自見之。」先生又曰:「一時正人皆已出去,今全無一好人在朝!」某曰:「鄭溥之當時草趙丞相罷相詞固好。以某觀之,當時不做便乞出,尤為奇特。」曰:「也不必如此。但是後來既遷之後,便出亦自好。它卻不合不肯出,所以可疑。若說教他不做便出,亦無此典故。」某曰:「且如富鄭公繳遂國夫人之封,以前亦何曾有此?自富公既做,後遂為例。」先生微笑而不答。某又問:「丞相秉軸,首召先生入經筵。命下,士子相慶,以為太平可致。忽然一日報罷,莫不惶惑。竊議者云:『先生請早晚入講筵,人主將不能堪,便知先生不能久在君側。』」曰:「早晚入講筵,非某之請,是自來如此。然某當時便教久在講筵,恐亦無益。一日雖是兩番入講筵,文字分明,一一解注,亦只講過而已,看來亦只是文具。」

87 中興至今... :
或曰:「今世士大夫不詭隨者,亦有五六人。」曰:「此輩在向時,本是闒茸人,不比數底。但今則上面一項真箇好人盡屏除了,故這一輩稍稍能不變,便稱好人。其實班固九品之中,方是中下品人。若中中以上,不復有矣。」先生因問:「某人如何?」或曰:「也靠不得。」曰:「然。見他寫書來,皆不可曉。頃在某處得書來,說學問又如何,資質又如何,讀書不長進又如何。某答之云:『不須如何,說話不濟事。若資質弱,便放教剛;若過剛,便放教稍柔些;若懶,便放教勤。讀論語,便徹頭徹尾理會論語;讀孟子,便徹頭徹尾理會孟子;其他書皆然。此等事,本不用問人,問人只是杭唐日子,不濟事。只須低著頭去做。若做底,自是不消問人。』這番又得他書,亦不可曉。」或曰:「終是他於利欲之場打不透。欲過這邊,卻捨彼不得;欲倒向那邊,又畏朋友之議。又緣頃被某人抬獎得太過。正如箇舡閣在沙岸上,要上又不得,要下又推不動。」曰:「然。無一番大水來泛將去,這舡終不動。要之,只是心不勇之故。某嘗歎息天下有些英雄人,都被釋氏引將去,甚害事!且如昔日老南和尚,他後生行腳時,已有六七十人隨著他參請。於天下叢林尊宿,無不遍謁,無有可其意者。只聞石霜楚圓之名,不曾得去,遂特地去訪他。及到石霜,頗聞其有不可人意處。南大不樂,徘徊山下數日,不肯去見。後來又思量既到此,須一見而決。如是又數日,不得已,隨眾入室。揭簾欲入,又舍不得拜他。如是者三,遂奮然曰:『為人有疑不決,終非丈夫?』遂揭簾徑入。才交談,便被石霜降下。他這般人立志勇決如此。觀其三四揭簾而不肯入,他定不肯詭隨人也。廣錄云:「世上有一種人,心下自不分明,只是怕人道不會,不肯問人。昔老南去參慈明時,已有人隨他了。它欲入慈明室,數次欲揭簾入去,又休。末後乃云:『有疑不決,終非大丈夫!』遂入其室。」某嘗說,怪不得今日士大夫,是他心裏無可作做,無可思量,『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自然是只隨利欲走。間有務記誦為詞章者,又不足以救其本心之陷溺,所以箇箇如此。只緣無所用心,故如此。前輩多有得於佛學,當利害禍福之際而不變者。蓋佛氏勇猛精進、清淨堅固之說,猶足以使人淡泊有守,不為外物所移也。若記覽詞章之學,這般伎倆,如何救拔得他那利欲底窠窟動!」或曰:「某人讀書,只是摘奇巧為文章以求富貴耳。」曰:「恁地工夫,也只做得那不好底文章,定無氣魄,所以他文字皆困苦。某小年見上一輩,未說如何,箇箇有氣魄,敢擔當做事。而今人箇箇都恁地衰,無氣魄,也是氣運使然。而今秀才便有些氣魄,少年被做那時文,都銷磨盡了。所以都無精采,做事不成。」

88 中興至今... :
彪居正德美記得無限史記,只是不肯說,只要說一般無巴鼻底道理。在南嶽說:「『溫故而知新』,不是今人所說之故新。故者,性也;新者,心也。溫性而知心,故可以為人師。」其說道理如此,然口嘵嘵不肯已。璘。百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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