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拒守上: |
《後漢書》曰:涼州賊王國圍陳倉,左將軍皇甫嵩督前將軍董卓救之,卓欲進赴陳倉,嵩不聽。卓曰:「知者不后時,勇者不留決。速救則城全,不救則城滅,全、滅之勢,在於此也。」嵩曰:「不然。百戰百勝,不如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以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我,可勝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餘。有餘者動於九天之上,不足者陷於九地之下。今陳倉雖小,城守固備,非九地之陷也。王國雖強,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勢。夫勢非九天,攻者受害;陷非九地,守者不拔。國今已陷害受之地,而陳倉保不捐之地,我可不煩兵動眾,而取全勝之功,將何救焉?」遂不聽。王國圍陳倉,自冬迄春,八十餘日,城堅守固,竟不能拔。賊眾疲弊,果自解去。 又曰:來歙與征虜將軍祭遵襲略陽,遵道病還,分遣精兵隨歙,合二千餘人,伐山開道,從番須、回中徑至略陽,斬隗囂守將金梁,因其保城。囂大驚曰:「何其神也!」乃悉兵數萬人圍略陽,斬山筑堤,激水灌城。歙與將士固死堅守,矢盡,乃發屋斷木以為兵。囂盡銳攻之,自春至秋,其士卒疲弊。帝乃大發關東兵,自將上隴,囂眾潰走,圍解。於是置酒高會,勞賜歙,班坐絕席,在諸將之右,賜歙妻縑千匹。詔使留屯長安,悉監護諸將。 又曰:大司徒鄧禹西征,定河東,張宗詣禹自歸。禹聞宗素多權謀,乃表為偏將軍。禹軍至栒邑,赤眉大眾且至,禹以栒邑不足守,欲引師進就堅城,而眾人多畏賊追,憚為后拒。禹乃書諸將名于竹簡,署其前后,亂著笥中,令各探之。宗獨不肯探,曰:「死生有命,張宗豈辭難就逸乎!」禹嘆息謂曰:「將軍有親弱在營,奈何不顧?」宗曰:「愚聞一卒畢力,百人不當;萬夫致死,可以橫行。宗今擁兵數千,以承大威,何遽其必敗乎!」遂留為后拒。諸營既引兵,宗方勒厲軍士,堅壘壁,以死當之。禹到前縣,議曰:「以張將軍之眾,當百萬之師,猶以小雪投沸湯,雖欲戮力,其勢不全也。」乃遣步騎二千人反還迎宗。宗引兵始發,而赤眉至,宗與戰,卻之,乃得歸營,於是諸將服其勇。 又曰:隗囂大將王捷別在戎丘,登城呼漢軍曰:「為隗王城守者,皆必死無二心!愿諸軍亟罷。請自殺以明之。」遂自剄頸死。 又曰:世祖即位,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與田邑連戰十餘合,延不得進,邑迎母弟妻子,為延所獲。後邑聞更始敗,乃遣使詣洛陽獻璧、馬,因拜為上黨太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