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權謀中: |
《魏志》曰:荀彧,字文若,潁川人,淑之孫也。舉孝廉,遷亢父令。以董卓之亂,棄官歸太祖。太祖悅曰:「吾子房也。」以為司馬,時年二十九。后太祖破黃巾,漢獻帝自河東還洛陽。彧勸太祖曰:「晉文納周襄王而諸侯愿從,漢高為義帝縞素而天下歸心。自天子蒙塵,將軍首唱義兵,雖御難于外,心無不在王室。今鸞駕旋軫,東京榛蕪,義士有存本之思,兆人懷感舊之哀。誠因此時,奉主上以從民望,大順也。秉至公以服天下,大略也。仗弘毅以致英俊,大德也。四方雖有逆節,其何能為?」太祖從之,遂迎天子都許,進彧為尚書令。及袁紹兼河北,天下畏其強。與太祖書,極悖慢。太祖以書示彧,曰:「將誅不義,而力不敵,如何?」彧曰:「古之成敗者,誠有其才,雖弱必強,茍非其人,其強易弱,劉、項存亡,足以觀之。」太祖卒破紹於官渡,如彧所策。 又曰:荀攸,字公達,彧從子也。太祖遺攸書曰:「方今天下大亂,知者勞心之時也。」遂徵,入為尚書。操謂鍾繇曰:「公達,非常人也,吾得之與計事,天下何憂哉!」以為軍師。征呂布,至下邳,攻之不拔,太祖欲還。攸曰:「布勇而無謀,不可解。」遂生擒布。太祖又與袁紹相拒於官渡,攸勸擊紹將淳于瓊運糧,遂破紹。魏國初建,為尚書令。太祖謂文帝曰:「公達,人之師表,汝宜盡禮敬之。」 又曰:袁尚攻兄譚於平原,留別駕審配守鄴,為曹公所圍。尚聞鄴急,棄而救之,求人入城計會事,主簿李孚請行。時圍甚急,尚曰:「何辦?」纘曰:「多人不可,三騎足矣。」尚遣之。孀傘溫信者,得三人,各給駿馬,不示其謀,令釋戎器,著平常冠,秉問事杖,投暮直抵鄴城下。自稱曹公巡歷,圍壘所過,失候者輒捶之。自東西正出曹公營,當城門,復怒守圍者收縛之。因直入城下,配以縋引之,孚與配相見。既事了,外圍益急,孚因謂配曰:「城中穀少,無用老弱,不如驅出省穀也。」配乃夜簡得一千人,皆令持白幡、秉脂燭,從三門而出,請降。孚將所來騎隨降人而出。時守圍吏聞城中悉降,火光照曜,但共觀降,不復視圍。孚從北門突圍而歸,報命於袁尚。明旦曹公聞孚已出,拊掌大笑,鄴郡竟為曹公所取。袁尚奔於遼東。 又曰:郭嘉,字奉孝,潁川人。詣太祖,太祖與論天下事,曰:「使孤成大業,必此人也。」太祖用其計,先擊呂布,擒之。太祖與袁紹相持於官渡,孫策北襲,楚眾并懼。嘉料曰:「策輕而無備,雖有百萬之眾,無異獨行於中原也。以吾觀之,必死於匹夫之手。」策臨欲濟江,果為許貢客所殺。后太祖又用其計,密襲盧龍塞,大破單于。 又曰:鄧艾,字士載,義陽人。少孤貧,每見高山大澤,輒指畫軍營處所,時人笑焉。因計吏上見司馬宣王,宣王奇之,辟為掾。景玄四年秋,詔諸軍征蜀,艾授大將軍節度。鍾會攻劍閣不下,艾自陰平行無人之地七百餘里,鑿山通道。艾以氈自裹,推轉而下。進至江由,遂入成都,降劉禪。 |